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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代诗歌

肖锋:冲绳一日

2021-09-27 19:08:31现代诗歌
  01  冲绳,一个美丽的地方。它像一串璀璨的珍珠镶嵌在东中国海上,四围碧波万倾,岛上景色秀丽,中国人曾誉其为琉球玉和珍珠球。  冲绳是我们熟知的琉球群岛。曾和中国有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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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冲绳,一个美丽的地方。它像一串璀璨的珍珠镶嵌在东中国海上,四围碧波万倾,岛上景色秀丽,中国人曾誉其为琉球玉和珍珠球。

  冲绳是我们熟知的琉球群岛。曾和中国有着密切联系和依从关系。它位于日本西南面海域,像一长长绳索被海浪冲击,日本称其冲绳。中国人称之为琉球,有着历史演进,《隋书》记作“流求"。琉球自己的国史《中山世鉴》也有文字记载,引用隋羽骑尉朱宽访求异俗所见,"地界万涛间,远而望之,蟠旋蜿蜒,若虬浮水中",故称“琉虬“。虬者,龙也,有角曰龙,无角曰虬。为避帝王龙讳,“虬"曾使用“求“、"仇"等同音字。至明代,称琉球。琉球地小,从三王时期到统一,毕竟弹丸之地,国力弱小,又有日本虎视眈眈,总得依附大国庇护。所以,明洪武五年(公元1372年)始朝贡,六年,成藩属国。自那时起,历代琉球国王都要接受中国皇帝的册封,确定君臣关系并遣使入朝献贡。

  日本走上扩张道路以后,在中、日甲午战争前的1879年,趁清政府与沙皇俄国交涉有关伊犁问题无暇顾及之时,出兵占领了琉球,废藩置县,强行并入日本,改琉球为冲绳县。

  琉球群岛所处位置属于东中国海,位于台湾岛和钓鱼岛东北,日本九州岛以南。呈东北西南向,总长度约1100公里,最南端比台北市还要靠南。这么长的岛链横陈,是日本列岛南门之要津,战略地位十分重要,军事上是兵家必争之地。二战之末的1945年的3月至6月,美、日军队在冲绳岛展开了一场殊死的岛屿争夺战。此役,日军死伤9万余人,美军伤亡7万多人。大批飞机、舰艇被击沉或重创。战争给冲绳人民带来深重灾难,二战中无辜平民死亡达10万余。

  这个在地图上星星点点不引人注目之地,却有60个有名称有人居住的岛屿和400多个无名小岛,陆地总面积3090平方公里,人口140多万。它距上海、宁波、温州700余公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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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踏足冲绳,也是偶然,事因“盛世公主号邮轮“。邮轮,以前只是在电影电视上看到过,印象中,看归看,从末想过和自己有丝毫关系。后来在厦门渔人码头看到它,泊在岸边像楼房一样高大气派。我把它作为背景留影时,心中不免有了一丝向往:将来某一天,我也要坐上它兜兜风,看海上的日出日落,看夜色下的海面和天幕上的星星。没想到这种奢侈,随着时间的推移竟然悄悄地走近了我们。2019年夏天,女儿同事告之,她和父母刚乘坐邮轮回来,时间一星期。还说这是目前中国市场最为豪华的邮轮,对这艘邮轮的超大豪华气派、设施环境之好、餐饮风味之美、文体娱乐之丰、服务购物之良等赞不绝口。并介绍了价格、办票流程和注意事项等情况。得知这消息,我心里就有了尝试的冲动。

  世界有点大,总想去看看。心动不如行动,女儿嘱咐我们检查护照期限并着手网上申办,不足一月办理妥当并有了领队的微信。根据行程安排得知,游轮中途停靠冲绳并安排上岸一天,这无疑又给我们带来惊喜。

  2019年8月2日,我们一行四人开始这个夏季的邮轮之旅。打车前往吴淞邮轮码头,办好手续顺利登船。下午5时它载着我们避开申城的溽热,驶向东海。

  暑期,怪不得那么多人对邮轮情有独钟。因为它带着你领略大海的浩翰和风凉,静观天边的云卷云舒。站在宽阔的甲板上,见海浪翻涌,浪花激荡,湛蓝的海水和淡蓝的天空连接,大海波光粼粼无边无际,心绪也随之放飞。

  这艘庞然大物经过一天两晚的海上兜转,于8月4日曙光初现之时悠哉悠哉地把我们带到了冲绳的那霸港。

  按邮轮计划行程,这一天全体游客早餐后离船上岸自由活动。码头外有大巴送往市内,下午5时在下车地点原车返回。

  上岸持户照过小小的海关,海关外一辆辆大巴依序等候。领队手举小旗招呼着我们,交待务必拍下所乘大巴车牌,以便返程时辩识。

  大巴出港区上路,想不到,地图上这个小不点儿,竞然水光山色风景秀丽。植物的清翠欲滴,说明这里气候温润雨水充沛。出发时天朗朗的晴,忽然间,空中飘过一团乌云,淅沥沥的雨说下就下,淋透了树木,滋润了花草。还没等你不耐烦,一阵风吹过,明晃晃的太阳出来了,绿树小草欣欣然翠绿晶亮,花儿也摇曳生姿。

  大巴车在市区的一个十字街口旁停下,我们下车时,已接近9点钟。街道不宽很干净,半新不旧的楼房没有大的高层。马路旁有块竖起的大导游图广告,看来这是座注重旅游的城市。

  一天的自由活动时间,我们选择了首里城公园,因为那里曾经是琉球国王宫,有很浓的中国色彩。一辆的士过来在路旁停下,车主是位六十多岁的老太太,很和善。面相看,风吹日晒的职业,属于那种操劳又缺少保养的样子。上车后,女儿给她看了下导航就出发了。接着她问了两个字:“台湾"?女儿说:"上海",并问她会不会英语。她扭动了下身子揺摇头表示不会。

  从市中心去首里城公园不算远,的费1千多日元。路上我用七十年代未在广播上学的、目前仅存的两句日语问候语说给她听,她笑。然后她又哇啦哇啦讲,看着她的手势我只弄懂一点意思,大概是说云上来了又有雨了。到达公园天放晴了,忽然想起来,留下了这辆出租车带车牌的后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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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首里城公园位于冲绳南部,那霸市东面,是建在高坡上的王城。它以北京紫禁城为蓝本设计建造,整个建筑融合了中国和日本建筑风格,拥有很高的文化和历史价值。2000年,联合国教科文组织将其列入世界文化遗产名录。

  原先的首里城1945年冲绳战役毁于美军炮火,现在的首里城是1992年重建的。进公园大门按标识牌指引,朝着首里城王宫方向走。通往首里城大门的中途,看到一个类似中国风格的牌坊,上书"守礼之邦"四字牌匾。忽然间看到它,我感到十分亲切和新奇。它为明万历年间神宗皇帝的御笔,这就是“守礼门”。

  穿过"守礼门"往前走,在一上坡拐弯处,立有一方形黑底带浅边的石碑,上写"世界遗产"白色汉字。四字的下面是英文和日文小字,中下方是数行英文。我嘱内人站在近旁拍张照,一则是世界遗产标志,二则上有中文,三则某年某月曾到此一游。想不到后来首里城发生的变故,使我们在这拍下的数张照片,成为往昔原貌的留存,顿觉稀罕宝贵,实在令人感慨。

  首里城的正门位于外廓石墙间,叫“欢会门”。两侧有一对中国风格的石狮,这里是琉球王恭迎中国册封史到来的地方。走进欢会门,右手边是内廓城门一一瑞泉门。门前有个被称作“龙樋”的涌泉,只见厚实的宫墙下伸出的龙头,泉水从龙口中流出。据说此处泉水非常可口,只有琉球王一家和来自中国的册封史才有权享用。

  瑞泉门近旁,一矩形石碑,上书“中山第一"四个大字。是清康熙年间册封副使所书,意思是称赞此泉水全琉球第一。有资料说琉球历届册封使共题有7块石碑,合称"册封七碑”,均毁于战火。复制品中,我们游览时只见到这块。

  走过瑞泉门,再过广福门、奉神门,便到了王宫正殿前的广场"御庭"。“御庭"中央有一高出地面的红色通道,称“浮道”,仅限国王和中国册封史等人通行。看着御庭广场这片红颜色的建筑,仿佛有北京故宫的感觉。当然,只是造型和色彩相似,远没有故宫的雄伟和壮观。

  正殿座东朝西,因宗主国中国在琉球西面。加之首里城南北有山,风常年东西方向流通,将正殿面向西方既是表现对宗主国的诚意和尊崇,又能顺应自然环境。据说琉球王的御座面向西方,则臣子早上朝拜时可以见到太阳从正殿方向升起,这也让王室王权更具神圣感。正殿左右两侧是北殿和南殿,它们的前方都设置了红色木质围栏或立柱红绳隔离带。正殿看起来与北京紫禁城内大殿非常相似,但中间宫门有所不同:门楼突出并四柱着地,门楼上方造型呈箭弓状,是仿照中国唐代建筑风格。

  正殿内设有琉球王御座,御座两旁立有两尊小巧的金龙抱柱。宝座上方是"中山世土”红底金字匾额,为清朝康熙皇帝亲笔所题。匾额下沿横梁上,是二龙戏珠图。有资料说,首里王宫内建筑上的龙皆为四爪,四爪意为蟒,次于皇帝的五爪。正殿内还悬挂有另两位中国皇帝所赐匾额,左侧是雍正赐予的“辑瑞球阳",右侧是亁隆赐予的"永祚嬴壖"。原先正殿内共悬挂中国皇帝赐给琉球国王共九块匾额,但都在二战中焚毁,如今这三块皆为后来复制。

  首里城有些建筑和场所也有日文名称,估计是日本霸占后所为。首里城是冲绳的象征,它那厚厚的城墙,长长的坡道,高高的门楼和红红的色彩,令人记忆深刻。城内日影台的日晷和万国津梁之钟(复制)和宫内字画也给人留下很深的印象。字联看上去很陈旧,抄写一二如下:

谷口春残黄鸟稀

辛荑花尽杏花飞

始怜幽竹山窓下

不改清陰待我归

 

不是慈孝友恭更有何事可乐

只此文章道义便云到处皆春

  首里城处处显示中国风,处处都有中国元素和符号,处处透露着中华文化的王者气息!欢会门、继世门、瑞泉门、广福门、奉神门、左掖门、石掖门、久庆门、淑顺门、露刻门和白银门等,彰显着中华文化的广博气韵;牌坊、匾额、雕龙和石狮凸显中华文明的古老深厚;朱红的建筑和雕梁画栋,透示出中国风格的底色和风采;宫内珍藏的与中国皇帝往来的文书以及宫内悬挂的字画楹联,是我们与其交往密切的历史见证。凡去过琉球王宫的中国人都被那浓厚的氛围所感染,让你不由得滋生出"似曾相识"的亲切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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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离开首里城已近中午,去路边打车,天又下起了雨。公园外马路上,大巴车一辆接着一辆,来这的游客还是不少。因不知冲绳车辆左侧行驶,于是我们到了对面街沿。

  回市中心,选择就近的一座商场休息会。看了图示,七楼有餐馆,该用餐了。乘电梯上去看见顶头有一家餐馆,宁宁小朋友伸头看了看,退出来没说话,似乎不满意。楼上转了一圈,女儿说,索性下楼到街上找家餐馆。

  正准备下楼,经过天井,雨声哗啦啦又一个劲地响起来,看来人不留客天留客啦!就到顶头那家看看,大家形成共识。

  那是家秀珍型的自助餐馆,后来我们对它的评价是“确实不错"。这家餐馆真不显眼,光线不明亮,陈设很老旧,场地也不宽敞。餐厅的几张桌子只剩下门口这张,我们在此落座。

  没想到这家餐馆还真有特色,大菜小菜无须说了,关键是对味口。这里居然也有豆腐脑和粗粗短短的小干鱼,不由得又增添了些“亲近感"。

  回到一楼,在爆米花饮品等零食窗口前的公用桌前坐下。刚坐定,忽闻大门外的街面上异常热闹。走出门外,见台阶下方左侧街边场地上,一些人围成了一个大圆圈,两个舞狮的年青人套着厚厚道具在地上翻滚跳跃,四周大人带着孩子看得十分起劲。

  街上人流如织,马路中间是表演的队伍。他们像武术表演那样迈步、转身、跺脚,扭舞跳跃。很多人斜背红通通的大鼓,举槌敲击。队列中有人喊着号子,众人附和有节奏地齐声呐喊。他们身着纹有花边的套袍,灯笼裤装,束着腰带,头巾系扎后长长地垂于脑后,精神而干练。站在队尾的是一健硕女子,动作轻盈敏捷,一招一式非常娴熟老道。听说琉球人十分尊重女性,看来这位女士是这支表演队伍的压轴人物。

  太阳也来凑热闹,有点烈。我们站在一家店铺门边远远观看。街两旁全是看表演的人,拥而不挤。他们有的撑着太阳伞,有的手执商店赠给的广告塑料小扇,兴致勃勃地观看表演。

  街角巷头,还有小股表演者,衣装或红或绿自成一体。各自敲鼓,各自吟唱呐喊,手舞足蹈。忽然从巷口窜出一队儿童团,装束与大人一模一样。看来这节日活动是深入广泛、人人参与、全城空巷!

  至今我也不知道那天他们庆祝什么节日,还那么地兴高采烈。后来上网,得知冲绳的节日很多,几乎每个月都有节。什么花卉节、海洋博览会、龙舟赛、海之狂欢节、太鼓大会、体育大会等等。

  日影西斜,接我们的大巴车到了。看着街头渐渐散去的欢乐人群,不免心生感慨。想想过往灭绝社稷的遭遇,看看今天的生存状况,默默地祝福他们能够拥有祥和与安宁。冲绳再见!

  后记

  2019年10月31日凌晨,那霸市世界文化遗产守里城发生火灾,正殿及北殿和南殿等7栋建筑物全部被烧毁,令人惋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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