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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代诗歌

黄照群:在雨中

2021-07-21 12:22:18现代诗歌
  雨,在夜幕降临之际,不大不小,颇有耐心,淅淅沥沥下个不停。  居高层寓所,我凭窗远眺与俯瞰,对面的楼厦,路上的车流,渐渐开始模糊;行道上的过往人流,虽然也熙来攘往川流不息,却在

  雨,在夜幕降临之际,不大不小,颇有耐心,淅淅沥沥下个不停。

  居高层寓所,我凭窗远眺与俯瞰,对面的楼厦,路上的车流,渐渐开始模糊;行道上的过往人流,虽然也熙来攘往川流不息,却在这水天一色的夜幕中显现出朦胧的轮廓。随着华灯的绽放,眼前混沌的景物秒间明晰起来。

  我看见,那些打着色彩斑斓的雨伞和身披雨衣的人们,勇往直前地朝着各自该去的方向匆匆行进,他们的脚下,不时涉足泛着密集水泡的地面和不知深浅的小水氹以及潺潺的漫流细水,然而,始终没能阻止他们步履维艰的前进步伐。

  那些因一时失误或事前疏忽没准备雨具的、又因这样那样原因、一时难以寻觅避雨处、又急不可待必须前行的人们,淋雨,那就不可避免了。他们唯有加快脚步退而求其次少淋点雨水为好。

  我忽然想,自己不是也有过被迫冒雨疾行的时候,那时,瞅空瞄一眼那些正在避雨的人们,心中也滋生过羡慕嫉妒恨哩。是呀,自己何尝不想去短暂躲避这讨厌的雨水呢?无奈赶路心切,身不由己只得冒雨前行。

  我回忆起,在为数不多的沐雨人中,总会有个别人甘愿淋雨而乐意为之。看哪,眼下不也有个别人在淋雨中,一副悠哉游哉的样子,宛如闲庭信步一般。

  我也曾在某屋檐下或某店堂门口避过雨,也会在那个时候妒忌过那些使用着雨具的人们;也怨怪过自己如能未雨绸缪,又何苦拥挤在这里焦急地等待呢?

  更多的时候,在雨天里,我是使用过各种防护雨具的,尽管我打着雨伞或披着雨衣,我也会嫉妒那些稳坐在驾驶室内的男女。瞧啊,他们借助遮风挡雨的工具是多么地惬意呀。或许他们中间也会有人如同我曾经经历过那样,居安无聊时,会挑剔和耻笑冒雨行人的百般囧态;揣度和讥笑避雨人的焦急心理;寻衅和取笑尽管佩戴着雨具人的慌乱步姿;无端而幸灾乐祸地找乐子那也说不定?

  我也经常在雨中扮演过司机或乘客,虽然在当时也的确或多或少产生过,对车外人们的乐祸幸灾,可我当时若瞅见窝居室内如我今天一般的人们,我也会羡慕而嫉妒。看吧,他们蟹居室内,隔离雨水,该吃吃该玩玩,该工作工作该休闲休闲,那是多么地无忧无虑,甚至随心所欲呀!

  譬如我现在,大概是由于受到雨水启迪,不也莫名其妙地萌生出,欲往那细密的雨水中去狂奔;并且渴望在江湖中去畅游;甚至进一步向往那波浪滔天大海里去冲浪吗?

  夜幕中的雨不大不小,仍然淅淅沥沥地下个不停,一副没完没了的样子。

  我突然自问,我被迫淋雨时,我嫉妒过备有雨具的人;我使用了雨具时,我妒忌过车内的人;当我开车或乘坐在车里,我又会忌恨居家于室内的人;我居家在室内了,怎么反而会产生想去雨水下奔跑,去江湖中游泳,去大海里冲浪呢?

  如此置之度外悠然自得想入非非的心态,因何故而起?我一时不得而知,似乎日后也难以深究。

  忽然忆起一句民间谚语,“幸灾乐祸大有人在,雨中送伞寥若晨星。”仔细咀嚼,人世间诸多事儿几乎尽皆如此。但,随着人类社会文明的不断推进,我坚信,我们早晚能将这谚语的实质含义颠倒过来。

  但愿我们的社会“替人分忧的人多如牛毛,雪中送炭的事比比皆是。”

  然而,我知道,实现这一目标唯一的前提就是,从我做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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