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篇小说：迷茫的女人（5）作者：陈建民

　　作者：陈建民

第五章：我假装怀孕，赵老板信了，让我把孩子生下来

　　01

　　他在车内周围布置了布帘，车内成了我们寻欢的场所。

　　我每月五号左右来大姨妈，七号都过去了，还不见来。我心里嘀咕：生完女儿到现在我仍然戴着节育环采取避孕措施。

　　我紧张死了，不能再继续呆在这里，我得赶紧上班，然后三思而后行。

　　我拄了拐杖十多天，可以自己行走。

　　我向秀芳提出我可以上班了。秀芳说原来说好的当一百天保姆，这两个月不到就要上班?

　　我没法解释，只能硬着头皮，我害怕时间久了，秀芳看出破绽。

　　我执意要走，秀芳也没有强留，马上打电话联系她表弟，对方回话，任何时候上班都行。专等着呢。

　　“这样，今天周六，明天准时上班，今晚给你饯行，通知一下赵老板，叫他也来参加。”

　　我心里一惊，秀芳对我实在仁义，我羞愧难当：“还是算了，麻烦了快两个月，还要你破费?”

　　“行了行了，就这样安排，通知赵老板，我们很器重他。”

　　我给赵老板打电话。

　　电话通了：“我明天要上班，今晚咱们吃个饭，秀芳两口要给我饯行，你来陪一下?”

　　“好，好，我准时来”。对方答应。

　　晚上，赵老板早早开车来到秀芳家。一进屋就盯着我看，看上我了。

　　赵老板那成熟稳重的气质，做了那事后我禁不住想多看他几眼。

　　很快，赵老板把我们拉到黄河宾馆，车在宾馆门前停下，我们进了宾馆。

　　黄河宾馆是四星级豪华酒店。酒店拥有豪华套房、商务套房、高级房及标准房。酒店客房关注到每一个细节的典雅装饰，尤其是精致前卫的磨砂玻璃幕墙浴室，令居住其中成为美的享受，让商务劳顿烟消云散，使您尽享都市风情。

　　我们来到一个套间，里边有张大圆桌。秀芳两口子坐一起，我和赵老板自然在一起，外人看两对年轻人真般配，我也这样认为感觉真好。

　　赵老板绅士风度，把中华烟往桌上一放，拿起菜簿点菜：牛筋萝卜煲、小炒猪肝、红烧肥肠，香菇腐竹烧肉、外加一个凉杂盘，一瓶十年西风。

　　点完菜服务员结账，赵老板说：“今晚我做东，也是头回赏脸。”

　　“那怎么行，我们给红芳饯行，你是陪客，反倒做东了?”扬光争辩。

　　赵老板掏出五张红板递给服务员，扬光掏迟了，有些难堪。服务员退回一张，赵老板接住。

　　“扬会计肯赏脸，我理应感谢，明说吧，我姐是我喜欢的类型，没办法，是缘分，掏钱我痛快。”

　　秀芳扬光大吃一惊，四道眼光直射过来，那眼神里满满的羡慕。

　　我受宠若惊，感到这次进城妖身一变傍上了大款，洋洋得意起来，我挺直了腰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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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2

　　菜上齐，酒也上了桌。秀芳发筷子：“红芳烧高香了，进城头一天遇上赵老板，是她的福气，也是我们的荣耀。”

　　“真的，我姐人长的好看，是我喜欢的女人，老天爷捉弄人，让我们迟一年见面，总算得到了。”赵老板说着看着我，把我勾进眼里。

　　秀芳和扬光也不避嫌：“也只能做你的情人了。”秀芳明目张胆的说着。

　　我观察扬光一本正经，没有一点异样。此时此刻我才感到自已多么封建，固步自封。是啊自已要展示自己的美色，有这个资源，为什么要去下苦力到乡下去奔波呢?

　　“必要时还要上位夫人位置，我是认真的。”

　　我心里乐滋滋，我没有说话，听秀芳两口怎样评判?

　　“上位夫人你三思而行，有夫人在，只能做情人了，夫人是后话。”

　　有这话我心里足够了，才和赵老板亲热了三回，把我吓个半死，我长出一口气，我的妈呀。我思想得到了解放。

　　大家开吃，各自拿起筷子，按以前今晚上的四个热菜我一口不入，经过秀芳挑明我和赵老板的情人关系己从地下转为地上，不说合法至少合情合理了，已召告天下，没有必要藏着掖着。我胃口大开，通桌菜全吃，一人跟前一个小碗，赵老板己经夹来多半碗各样菜，我好感动，我亲切地说：“赵老板，当着大家面，我以后再不叫你赵老板了，喊你赵弟行吗?”

　　“行啊，叫赵弟亲切，叫赵弟。”赵老板投来爱抚的眼光。我心里甜丝丝的。

　　开始轮着喝酒，总共四个人，秀芳喝半杯，我也喝半杯，喝着喝着赵老板送来满杯，我一激动喝下肚去。

　　不知喝了多久，我觉得头有点晕，我来到洗手间，刚解完手走出厕所门，突然有人猛扑过来，把我又拥入厕间带上门，我被对方紧紧抱着，狠劲亲吻我的脸和嘴。

　　我感觉是赵老板：“你胆真大，这是女生厕所，你不怕来人，我有了，有了身子，你的……”

　　我使出浑身力气，挣脱开，跑出女生厕所，返回席间。

　　赵老板迟一步到席间，秀芳两口子没察觉出什么。

　　五盘菜没吃下去多少，秀芳打包了，喝了半斤酒，杨光拿回了酒，扬光让赵老板把酒菜拿回去，诺得赵老板见外：“看不起赵某?”

　　一句问的扬光呛着了，只好拿回家去。赵老板朝我笑笑，驱车回家了。

　　03

　　回到家秀芳两口急急地上了楼，不长时间又下了楼，杨光拿一叠钱递给我：“两个月不到算两个月，这是一千五百元，上次去你家捎了五百元。”

　　“在你家里养病，你倒付我工资?不要不要……”

　　我把钱往回推，坚持不接，秀芳接过钱，严肃了：“这谁跟谁，说过的话，要算事。”

　　她左手抓住我的手，右手把钱压过来，我仍然握紧拳头不肯松开，我看拗不过，改口道：“那给我五百，算一月时间?”

　　“不行，瘸着脚把屋里收拾得井井有条，地面拖得干净。你现在很需要钱，给我拿着，不然断绝关系……”

　　“还有那五千元利息”?我仍坚持不接。

　　秀芳往我口袋硬塞，脸都变了。

　　我终于松开手，接住了钱，我好尴尬啊。

　　两口子又上楼睡觉去了，我收好钱，坐在床上发呆。

　　手机响了，是赵老板。

　　“刚才你在公厕说你有了，有什么了，开什么玩笑?”

　　“真的，我怀孕了，你的儿子。每月五日例假，今天都七号了还没有。是儿子肯定是儿子”。

　　手机里惊叫了一声。

　　“你不要想得美，我要打掉。”

　　“你敢?”

　　“名不正言不顺，我才不干外苦差事，肚子大了怎见人呢，早打掉早省心。”我压低声音，怕吵着秀芳两口子。

　　“我下定决心，和她离婚，娶你就是……”

　　“那我想想”……我暗自高兴，我的人生路开始风回路转，兴奋得一晚上睡不着觉。

　　天刚明突觉腹下一股热流涌出，糟糕，例假来了，我好笑至极，干脆假戏真做吧。我冲了一杯红糖水下肚。

　　九点多，赵老板把车开过来，我们一行三人坐上车来到一家羊肉泡馍馆吃羊肉。还是赵老板做东，有钱人真好。二十分钟后、来到北郊心美花园，在一栋大楼底下“航航窗帘店门前停下”‘。我们走进屋，中间一个大条桌是工作台，靠门一个办公桌，旁边放一台缝纫机，墙两边是沙发。左右两墙上方挂着几十种林朗满目的窗帘布。

　　“上层是卧室厨房洗手间。”店主马经理沏茶接待，倒好一杯朝我递来问：“没带被子”?我没来得及回答，赵老板答话了：“马上买新的……”

　　秀芳插话：“这小事有人给你操心。”

　　“那是，应当。”赵老板满口答应。

　　“上层是卧室厨房洗手间，自做自吃。工资底薪一千，按件计酬”。

　　我们来到二层，三个门，左手卧室，对面洗手间右手厨房。

　　我推开卧室，一张双人床，一张办公桌，桌对面沙发和茶几。

　　楼上就我和赵老板，赵老板掏出一叠钱塞给我：“两千，买好东西给我儿子吃，真是亲热的好地方。”说着我被抱在怀里，一阵狂吻。

　　我挣脱开，没有迎合他，怕整出声，我没客气，给钱就要，不要白不要。我把钱装进包内。

　　我们下了搂，秀芳说：“就这事情，一边是表弟，一边是老同学，红芳是内行，相信能干好，我们走。”

　　“也好，先送他俩回去，再去买床被褥。”赵老板说完。我们离开航航窗帘店。

　　送回秀芳两口，来到光明超市，花了三百元买了套被褥和一对抌头。赵老板刻意要买一对枕头。

　　搁以前，赵老板花钱给我买东西真不好意思，现在不同了，那不毛之地不是白开的。我底气十足。

　　他把我又送到航航窗帘店，然后走了。马经理给了我钥匙后也走了。

　　我一个人开始上班了。

　　04

　　上了十多天班，满共做了一家活，老板娘亲临手把手教我，一天时间下来我就能独立干活了。马经理夸我：人细活路细。

　　我取得马经理信任，只是他承接活少，我基本整天看手机消磨时间。

　　离开家快两个月了，早上天己凉嗖嗖嗖的，我想女儿了，也想娘了，主要是包里有铜了，心里底气足了。

　　星期六，我让秀芳给我顶一天班。请示了马经理他允许了。

　　一个小时后，公交车回到村上，走到巷里，村里人热情给我打招呼，我有点心虚，脸有点微微发烫的感觉，奇怪了，我怎能有这种感觉?我怀疑自己神经病。我在城里这一阵，就秀芳两口知道，但也不知道我和赵老板亲一块去的事实。

　　回到娘家我才悟出是贼不打自招的感觉作祟。

　　母亲和女儿珠珠说着话，见我回来了，扑在我怀里，母女俩美美亲了一回。

　　珠珠亲够了，小脸离开我的脸，直勾勾地看着我：“妈妈，爸爸前天来喊我们回家……”

　　“回什么家，妈妈和爸爸已经不在一块生活了”。

　　“我要回家，我要爸爸……”女儿扭动身子摇起了布朗鼓。

　　我假装生气：“想爸爸，妈妈不跟你好了。”我拉长了脸。

　　珠珠想哭的样子，母亲从拒子拿出一件橘黄色貂皮大衣：“光武叫你回去呢，投资了二百万建了个棉被厂，枣树温棚用的棉被。这不深玔客商给你捎过来的，两千多块呢。”

　　“婚都离了，咱不要他家东西，明个给他送去!”我态度坚决。

　　“死女子，我看光武学好了，铁了心要和你复婚呢。”母亲态度大转弯。

　　“免子尾巴长不了，不长时间要倒闭。”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我没当回事，也没到心里去。

　　我给母亲留下三千块钱，给自己留了五百，最后一趟车回到县城。

　　我后悔今天不该回去，回去一趟，叫人好生难受。